话说那日隋意将李诗蕊送上岸去,便来到慕容庆的身侧。慕容庆合着一众手下穴道仍未解开,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这个人。
隋意冷笑了一声,毫无征兆的突然出手,慕容庆的那几个手下的天顶盖各中一掌脑浆飞溅,顿时死于非命,倒在血泊之中。
慕容庆见隋意的如此狠辣,一张俊脸顿时变得惨白,吓得求饶也忘了。隋意突然将手向慕容庆伸去,慕容庆受惊一慌,一股黄色尿液从裤裆里流了出来。隋意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微笑道:“慕容公子,你何必害怕呢,我并没有恶意。方才我无非是不愿意多余的人听到我们下面的谈话罢了,现在我可以好好的谈谈了。”
“你,你……,你想怎么样?本公……,我可是慕容家的人,你可不要乱来。”慕容庆语无伦次的说道。
隋意叹道:“慕容公子,你何必如此害怕呢,我正是景仰慕容世家的威名,前来投靠于你,为慕容世家效力!”原来,隋意初到江南便听说了慕容世家的三公子才大志疏,风liu好色,所以树大招风的慕容庆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他的目标。在江南翔龙山庄的势力并非特别的强大,他欲借助慕容庆的无能潜入慕容世家,组织自己的势力,以达到在江南与翔龙山庄分庭抗礼的目的。
慕容庆心想:“原来他是进我慕容家混饭吃的,也许是为了图个富贵。”他的口气顿时大了起来,连声音也有力了:“恩,对!我慕容世家威震江南,如你这般人才定可在我手下大展拳脚,富贵无限。请问英雄尊姓大名……”
“啪!”慕容庆话未说完,隋意便清脆的打了慕容庆一记耳光,慕容庆本已惨白的脸上立刻多了五根红色的指印,隋意一只手将慕容庆提了起来,瞪着慕容庆缓缓的说道:“你算什么个东西,也配让我做你的手下为你做事。我姓名叫‘你大爷’,你以后就叫我——‘大爷’,清楚了吗?”
慕容庆亦是拥有强烈自尊的,隋意一系列不可理遇的举动使他怒火中烧,他捂着红肿的脸叫道:“你他妈究竟想怎么样,有种就把我干掉,我们慕容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!”
隋意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,倒出一粒红褐色药丸。
慕容庆见状,脑中立刻冒出了两个字——“毒药”,他要给自己服毒药!果然,不出他所料,隋意捏住了他的鼻孔。他咬禁牙关,决定坚决不张口,可没过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气闷想换换气,隋意便轻易的将药丸顺势送如了他的口中。
那药丸入口即溶,腹中亦传来一阵绞痛,痛得慕容庆冷汗直冒,他的自尊心被彻底的摧垮了,叫道:“大爷,你说,你想要什么,我可以给你,我什么都答应你,千万不要毒杀我呀!”
隋意点点头,笑道:“这就对了嘛,你只需要乖乖的听我话,我很快就给你这‘百日断肠散’的解药。”
慕容庆问道:“我吃的东西叫‘百日断肠散’?”
“是呀,你们有‘神仙逍遥散’,我有‘百日断肠散’。这可是我在唐门取得的好东西,不过百日你必将肠穿肚烂,死得难看无比,只怕你这长英俊的脸蛋也扭曲变形,连你家人也认不出你是谁。但是,你若能做得让我满意,就万事大吉了,到时候我会将解药奉上的。”
“你说,你说,我全答应你!”慕容庆哭丧着脸叫道。
隋意右手轻轻一拂,解开慕容庆的穴道,“友善”的将慕容庆扶起来,道:“好,你这边叫人捎封口信回燕子邬的慕容山庄,告诉你的家里人你的那一众手下已被翔龙山庄之人所杀,而我则是你的救命恩人,现在前去参加三合会的大宴。”
慕容庆不是傻瓜,他明白了自己对隋意的利用价值,慢慢的定下神来,恭敬的说道:“原来大爷您是翔龙山庄的仇人,据本公子……,不,是小人所知,江湖上有胆量同翔龙山庄做对,有实力轻易击杀郑越阳的少之又少,你不知您是?”
“慕容公子,你最好还是自称公子,我的身份则是你的下人,以免坠了威风,让旁人生疑。”隋意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当真有说不出的鄙夷,他笑了笑说道,“你是个聪明人,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,郑越阳我没有把握尽快的解决他,所以我从背后给了他一剑,也就是暗算了。哈哈,我是不是很卑鄙?说了这么多,你应该可以猜到我的身份了吧!”
慕容庆抓了抓头皮,心想:“郑越阳岂是易于之辈,暗算他谈何容易。他方才杀人的手段如此迅捷、凶残,又是翔龙山庄的死敌,莫非他是……。”他忍冲口而出道:“你是隋意!”
“儒子可教也!”隋意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。
原来武林第一恶徒比传说的更凶残,更恐怖。自己竟栽在他的手里,也不算是太冤,只是苦日子从此开始了。
在这两日之间,隋意便以慕容庆好友的身份出入大青楼赌坊。他用慕容庆的银子伪装着自己,华贵的服饰,幽雅的谈吐,四处一掷千斤,俨然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。
只是在他与慕容庆却各怀心事。慕容庆想的是如何尽快取得解药,摆脱恶徒的魔爪;隋意想的则是在这短短的两日之内,利用自己的形貌特征四下张扬,使江南的武林人士知道“天下第一恶徒”与慕容世家走在了一起。
急于复兴魔门的巫方然正是其中的一人。
离三合会少主的大婚不到一日的时间了,苏州的大小客栈均已人满为患。
由于来此乃非富则贵的显赫之士,所以北交的快活林与凝香园两大销金场所成为了他们的最佳的去处。
而隋意与慕容庆来到的便是快活林,这里房舍交错,面积广阔。进园门后的长廊两侧的面壁上保留了历代精美的书家法贴。长廊掩映在萌萌的树荫之下,荷池、假山、花卉等妙致精绝,宛然如画。
连隋意此等粗鄙的满带血腥之人亦忍不住慨叹此地的仙景!有不少故作风雅之人,对壁上的书画指手划脚,武林豪客更是嘻哈打骂,嘈嘈杂杂,与本属清幽之地的快活林大不协调。
慕容庆本想拉着隋意先泡泡茶,再与众豪客巨商大赌一番,哪知道慕容庆树大招风,他俩没走几步便看见有七八个少年男女迎了上来。他们着光鲜,男的气宇不凡,女的则高贵大方。从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便能发现他们无一不是出身世家的子弟。
想来慕容庆必与他们甚是熟识,一见面均笑容扶上脸庞,把隋意忘在了一边。隋意见状干咳了一声,慕容庆立即会意,打了个哈哈,道:“来,来,来,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。”他指着一对相貌极相似的少年男女:“这对孪生兄妹是南宫世家的南宫帆与南宫萍。”又指着一瘦如竹竿的少年道:“这位是……。”
“不劳慕容兄介绍了,在下乃上官无忧,”那少年抢先自我介绍道,他又朝隋意问道:“不知道与慕容兄一道的这位是?”
这帮人落在隋意眼里不过是些绣花枕头,他无甚好感与其打交道,于是说道:“小人乃慕容公子的随从,在此向各位小姐公子问安。”
慕容庆尴尬一笑,道:“哪里,哪里。隋兄与在下乃一见如故的好友,如何自称‘随从’,这么一来不是令我也难堪么?”
当中一位极是秀丽的少女嬉笑着开口道:“这位大哥蜀地口音甚重,不知……。”
“在下出身青城。”隋意接口道。
那上官无忧笑道:“真是巧了,兄台姓隋,出身青城;那‘天下第一’的恶徒同样姓隋,且出自青城,不知道你俩有何关联呢?”
慕容庆恐隋意道出身份引出事端,招来麻烦,连忙解释道:“不会有太大的关系吧,至多不过师兄弟嘛。否则我如何能同他走在有一道呢?”
隋意笑而不语,心中却想道:“两个姓隋的!?哼,后面还有更巧的事!”
南宫帆见隋意一脸高傲之色,冷笑道:“慕容兄,他不过乃你手下的一条狗而已,小小青城派的人,算个什么,你干麻对他客气?”
慕容庆闻言,面色大变,生怕隋意凶性大发,暴起杀人。却见隋意负手而立,背对着众人,似根本未将他们放在眼内。
众世家子弟均为心高气傲之人,哪里受得了隋意此番做作,南宫帆首先忍不住叫道:“隋兄乃青城高手,必有惊人业艺。本公子生来好武,还请隋兄指点一二!”
隋意道:“我们武林人士相互指点切磋乃理所当然,南宫兄请在下指点,实不敢当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皆大怒。慕容庆见事已至此,不动手是不成的了,他只得说道:“隋兄,大家点到即止,切不可伤人坏了和气呀。”
南宫帆冷冷道:“慕容兄,你这般说法是认为在下必败无疑,请隋兄手下留情吗。”
“不,不是,当然不是……。”慕容庆敷衍道,心里却想:“南宫帆,你不领受本公子的好意,待会儿见了阎王,可怨不得谁了。”
“哥,让我来,我最见不灌这奴才的狗样儿,我要教训教训他。”南宫萍指着隋意叫道。
不待,南宫帆开口,她就亮出腰间的长鞭向隋意砸去。
众人皆清楚这对兄妹的火暴脾气,站在一旁,静观隋意是如何被修理的。南宫帆见妹子已出了手,他假意提醒道:“阿萍,出手可要有个分寸呀,伤了人慕容兄脸上可不好看。”
南宫萍一套本凌厉的鞭法,在隋意的看来却是破绽百出。他本可在第二招便夺下其长鞭,但却想有意戏弄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,带着讥讽的微笑,仗着超卓的身法,背负着双手穿梭于鞭影之间。
忽然,他发现南宫萍出招时的神情竟与已逝去的唐婕有着惊人的相似……,眼前这少女完完全全幻化成了唐婕的影子,一样的娇慢,一样的出招果断。她凌厉的眼神,一瞬间变成了唐婕充满爱意的目光。
恍然间,他二人十年前合斗郑越阳的情形历历在目,隋意心中对唐婕的愧疚之情一下子涌上来。他感到若受其一鞭是件极其快慰的事情,于是,他停止了一切的动作。
“啪!”隋意脸上的疤痕边又多了道红色的鞭痕。众人见其本占尽优势,却甘愿受了一鞭,纷纷揣测起他的用意来。
南宫萍得手后便跃向一边,一双美目紧盯着隋意,亦是不解他明明能轻易击败自己,为何故意甘受一鞭,不作反击。
慕容庆刚要发问,只见隋意抚弄着脸上的鞭痕,笑道:“就当我是被南宫小姐的美貌迷乱了神志吧,再说,南宫小姐下手也不重。”
没有任何少女会讨厌别人称赞自己的美貌,南宫萍亦不例外。她整了整云鬓,花朵般的小脸上冲着隋意露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,方才那小姐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。只听她说道:“这位隋大哥手下留情的好意,小女子这相谢过了。”
她从小便出身高贵,正因为早厌烦了来自周围讨好似的吹捧。而“敌人”——隋意无心的一赞,却使她这个冷美人发出了真心的笑容,直瞧得上官无忧等其他几名少年目瞪口呆。
连慕容庆也对隋意有了新的认识——原来天下第一恶徒泡妞的本领与其杀人的手段同样高明,只是随口的说说便能引得佳人倾城一笑。
一形貌粗豪彪悍的少年冷笑道:“真瞧不出隋兄还是花丛老手,一招苦肉计使得高啊!佩服,佩服!”
上官无忧冷冷道:“隋兄,搞了半天你是真人不露相啊。幸好南宫兄没有出手,否则……。”他这话明的听来是奉承之言,却暗带挑拨南宫帆与隋意再次动手。
南宫帆果然经不住上官无忧的激将,叫道:“隋兄,算我看走了眼,未料你还是名高手,但我南宫家的人士可杀不可辱,你赢便赢,为何还出言调戏我妹子。今日,我与你可不能如此甘休!”
“上官无忧,诸葛寒山,你们究竟什么意思,为恐天下不乱么?难道要我们一个个拼得重伤倒地,你们才安心!”南宫萍叫道。
慕容庆恐隋意与他们闹僵于己不利,赶忙劝解:“南宫妹子说到哪里去了,他们不过是开玩笑罢了。南宫兄亦不必大动肝火嘛,隋兄为了南宫小姐沉鱼落雁的相貌,甘受一鞭,足见其君子风度。我们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坐坐,叫上一桌小菜加美酒,岂不乐哉!”
隋意知道心浮气燥的世家子弟最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强,特别是在美人的面前。他有意张扬,调侃似的说道:“唉,我的确武艺低微,就是嘴上本领还过得去,若几位公子同时动手,我当真还必败无疑,哈哈。”他言下之意竟是要他们同时向自己出手。
一众气血方刚的少年如何受得隋意这般冷言冷语,纷纷将手紧握住自己的兵刃,双方顿时剑拔弩张,空气中浓重的杀气弥漫开来。
南宫萍竟在此时向隋意投去关切的目光,隋意见状,本欲报以一笑,忽然鲁婵、卓佳佳、唐婕与自己阴阳相隔的悲痛涌上了心头。“我本不祥之人,不可再生情孽了,”他想道。于是,他刻意避开了,独自看向一旁,故作傲慢之色。
“你们一起上吧,”隋意默然说道,“隋某,闲着好久了,正好舒展一下经骨。”
……
“大家看,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就是幸隆钱庄的李老板,她就是江南的首富!”
“哇!她比传闻的还要美上十倍也!”
“简直是人间极品嘛,她要是冲我一笑,我宁愿少活十年!”
周围忽然传来一阵阵了这一类似的喧哗声,杀气渐渐淡了下,众人皆向人群的方向望去。
慕容庆无可奈何的站在一旁,这些日子来,他受尽了隋意的“欺压”,已比从前稳重得多了,见到李诗蕊只觉甚是尴尬,不好意思的干笑着。
李诗蕊的出现使众人的焦点从隋意那儿转移到了她这里,无论是她的美色,还是她的财势均是对众人不小的诱惑。众少年一涌而上,拿出自以为最迷人的微笑,最讨人欢心的话,疯狂的献殷勤。
“李老板,能否赏个脸陪在下小酌一杯,在下乃某某世家的某某人。”
“李老板风华绝代,令此间的鲜花亦黯然失色,若能与小生共进晚宴,小生定当感激不尽。”
“李老板,你我门当户对,你看……。”
“今晚定是花好月圆之夜,我们找个房间去聊聊……。”
……
南宫萍本对自己的美貌极有信心,可与站在面前的李诗蕊一比,自己便犹如一个是未发育健全的小麻雀,一个是满身彩羽的凤凰一般,她顿时被冷落在了一旁。只剩下隋意与慕容庆仿佛未被其所动,在她身旁一言不发。她便再次对隋意心生好感,原来,他还并非一个没眼光的好色之徒。
忽然间,李诗蕊在发现了慕容庆旁边的隋意,而隋意也沉默的看着她。她四目相对,他们无视于四周令人作呕的卑微笑脸与嘈杂的吹捧之言,默默的望着,就仿佛回到了那个火热的夜晚,充斥着激情的画舫,落红的床单。
“师父说过慕容庆身边的那个随从便是隋意,”李诗蕊想道,“难道就是他,夺走我第一次的就是他?”
李诗蕊排开人群,向隋意走了过去,她的目光片刻不肯离开隋意那张略显沧桑的脸。
众世家子弟见她非但全然不为自己所动,反而对隋意青眼相加,充满敌意的目光纷纷又一次的聚拢在隋意身上。
若论出身地位隋意比不上在场的任何一名世家子弟,论相貌英俊他不如慕容庆,论男子气概他亦不如那粗豪少年诸葛寒山,高大威猛不如……,总之他只是一看晃眼看过便能使人遗忘的人。意外的是在他偏偏能轻易赢得此地的两位美女的青睐,这不由得让人心生疑惑,难道这姓隋的家伙有勾引女人的邪法不成?
李诗蕊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慕容庆面前,盈盈一笑,以天籁般的声音说道:“多谢慕容公子前些天的盛情款待,今天便由小女子作东,请慕容公子共享晚宴如何?”
听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,原来李诗蕊看上的是慕容庆,方才不过是多瞧了两眼隋意罢了。
慕容庆干咳一声,并不做答,他命悬在隋意手里,可不敢私自做任何决定。于是瞧了瞧隋意,听从他的安排。只见隋意对他点了点头,他才开口道:“李老板一片心意,小可怎能推辞,恭敬不如从命吧。”
慕容庆话音刚落,便发现那些嫉妒的目光由隋意身上转移到了自己这里,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,心想自己还不是一般的倒霉,他干脆把头偏向一边,以免得罪了人。
“李老板,你为何只请慕容公子一人,难道慕容公子与你的关系非同寻常?”上官无忧不满的问道。
“对呀,李老板莫非瞧不起在下等人?”南宫帆跟着问道。
……
慕容庆见这帮平日里的狐朋狗友到了这时候还要找自己的麻烦,他红着脸对李诗蕊道:“各位,我与李老板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,你们可千万别想歪了。李老板,我的朋友……,不如一道……。”
李诗蕊会意,嫣然一笑,说道:“若各位公子小姐更赏脸,当然是再好不过了,我们这边请吧。”
……
快活林不愧为著名的销金窟,转眼琳琅满目的各式菜肴美酒便上了桌。
慕容庆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,只顾埋着头喝闷酒。而其他众少年则高谈阔论,述说着自己是如何惩恶除奸,如何的侠义风范,在美人面前尽力展示着自己“过人”的本领与风光的事迹。
隋意清楚李诗蕊此番设宴纯粹乃为了接近自己。
酒过三旬,李诗蕊红晕上脸,白皙的脸蛋上如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,使其更增丽色。那晚舫上的烛光昏暗,他未曾能在激情下瞧清玉人的真颜,此刻不他禁想道:“自己还真有福气,得缘与如此佳人合huan。”
她亦不时的瞟上隋意一眼,仿佛在搜索着那另一半的疯狂。
上官无忧忽然起身,端着酒杯说道:“小可在此敬李老板一杯,感谢您此番款待。”
李诗蕊陷入了关于隋意的沉思之中,她脑子里满是对“天下的第一恶徒”的遐想,眼前的则全然无动于衷,弄得上官无忧只好举着酒杯尴尬的站着。其他人脸上的笑意更浓,仿佛在嘲笑着上官无忧。
隋意自然能猜到李诗蕊所思何事,他咳嗽了一声,对李诗蕊轻声道:“李老板,上官公子敬你酒呢。”
李诗蕊这才晃过神来,把杯一碰,对上官无忧道:“真是抱歉,小女子方才头晕晕的,对些事情想入神了,请上官公子莫见怪才好。”
上官无忧只得道:“哪里,哪里,小可岂是心胸狭窄之人,李老板也得多多保重身体才行呀。”
李诗蕊点点头,她终于忍不住将话引入了正题,“慕容公子,你能否介绍一下您身旁这位朋友。”她望着隋意说道。
不待慕容庆开口,隋意已经盛上一杯酒站起身来,道:“在下姓隋,单名一个‘意’字,人如其名,相当的随意,出自青城。来,我也敬李老板一杯。”
“隋意!?你是隋意!难怪你同隋意长的那么象,原来你就是他呀!”
“我瞧你是隋意的狂热崇拜者吧,但也必冒充他呀。那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,他若知道你用他的名号四处张扬,你可就倒霉了。”
“哈哈,笑死人了,你是隋意?我瞧你的岁数做隋意的儿子还差不多。”
“我就说麻,姓隋的本就不太多,你还同隋意一样出自青城,哪有如此巧合的事,原来是个疯子。”
“隋意”两字一出,全场立刻炸开了锅……
众人中只有慕容庆与李诗蕊明白隋意乃是说的真话,而其他人则抓紧时间嘲笑讽刺,生怕错过了打击对手的机会。
连南宫萍也笑得花枝乱坠,道:“我说‘隋’大哥,你这人还真有趣,说自己是谁不好,偏偏想做隋意,你究竟是什么人呀?”
实而虚之,虚而实之,对些自作聪明的少年特别的有效。隋意欲达到正是这个目的,他进一步“开玩笑”似的说道:“唉,你们小家伙太没见识了,我老隋岂是轻易能为人看透的。”
只有上官无忧心思甚密,他阴沉着脸,回想着方才隋意躲避南宫萍长鞭时所施展的身法,那身法竟与青城派闻名天下的“天罗步”有几分相似。“难道他真是隋意!”上官无忧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