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牢?”
身后又有人发问,“难道组织要派人混进警局里,偷偷给羊皮定罪?”
诺拉拨弄着耳边的头发:“没那么麻烦,上次组织不是帮羊皮举办了一场盛宴,让他劫持了别墅里的人吗?你们不知道的是,那些参加宴会的人里面其实有我的眼线。”
站在诺拉面前的那个人走过去,开始收拾桌子。
“敢问nora。”
他低头看着她,“那个眼线除了监视羊皮,还有其他作用吗?”
“看来你不仅心理素质不好,你的脑子也不太行。”
她挑着眉,把手里的麻将递给他,“我们的眼线既然在那群人里面,就意味着他已经成为警察眼中的受害者,换句话说,就是他可以利用这个身份起诉羊皮。”
那人接过那块麻将,挠了下头:“所以组织要请个律师,去打跟羊皮官司,把他告进牢里?”
“对。”
她把手边的麻将全都推过去,“罪名我都想好了,故意持枪恐吓他人,导致有受害者精神失常,被送去做了电痉挛疗法。”
那人又问:“电痉挛疗法是什么?”
“就是治疗。”
诺拉摁了摁太阳穴,并没有给他多加解释。
“羊皮一定会坐牢,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,只是到时候要辛苦我的眼线,去警察那里扮演一下精神病人。”
她刚说完,趴在她脚边的刀疤男终于爬了起来。
“nora......”
他搓着手,低声下气道,“我想先退场,我......我头很晕。”
诺拉朝门口扬了扬下巴,示意他赶紧走。
刀疤男不敢耽搁时间,摸着后脑勺快步离开,出门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,额头差点磕到门框。
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,他却在转头的瞬间,脸色完全冷静了下来,朝着洗手间走去。
经常有人进来的地方,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成天跟一群恐怖分子打交道的他,深知这个道理。
他刚进洗手间,就在洗手台边蹲下来,伸手摸到窃听器的位置,慢慢把脸凑过去。
“报告,我是红茶。”
他沉声道,“我刚刚得到消息,过几天后,北瞿市的警察局会迎来一个精神病人,他是这个组织的眼线,无论他怎么装疯卖傻,都请立刻抓住他。”
刀疤男说着,闭了下眼。
他是re派来这里的卧底,代号红茶。
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,就冒着风险在洗手间里安了窃听器,而在窃听器那头的是re的其他成员。
上级让他用窃听器传递消息,因为无论电话还是短信,都有被这个组织抓包的风险。
当卧底的期间,他要扮演一个无赖又恶劣的恐怖分子。
但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,毕竟在此之前,他为了打探情报,连街边的乞丐都扮过。
传达完消息后,他就迅速站起来,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。
这种方式其实很煎熬。
窃听器那头的人能听见他的话,他这边却不会有任何回音。
他已经有十七年,没听过上级的声音了。
他每天接触的都是罪犯,还要笑着迎合他们,与他们一起作恶。
有时候演着演着,他甚至都要忘了自己真实的身份,而唯一能让他清醒的办法,就是像现在这样。
他掬起一捧水,狠狠泼到自己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