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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沈如酌继续问道,“能抱着你睡吗?”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说着,白窈窈主动枕上了他的手臂,伸手抱住了他的腰。

    没一会,白窈窈就睡熟了。

    可是沈如酌低头看着她的脸,迟迟没睡着。

    他能感觉得出来,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。

    一旦他死了,他的窈窈可怎么办。

    还有那么多事情,又该交给谁来处理。

    沈如酌一个人想了很多,直到夜深,他才终于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,白窈窈乖乖地起床去上学。

    已经在家里玩了一天,是时候要好好地去学舞蹈了。

    白窈窈走后,徐太医就背着包来了。

    他照例是先给沈如酌请脉。

    他按了按沈如酌的脉,开口道,“殿下最近可有吐血?”

    “昨晚就吐血了。”

    徐太医了然地点点头,“不过殿下的身体比之前要稍微好些了。”

    “喝了药确实是好了些,不过也是治标不治本,不是吗?”

    徐太医愧疚地说道,“是老臣没有本事,不能医好殿下。”

    “不怪你,毕竟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。从小就体弱多病的,又怎么是几贴药就能治得好的。不怪你。”

    “谢殿下体恤。”

    “再开点药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开了药后,婢女就赶紧拿去煎了。

    这中药味,他都闻惯了。

    从小就跟中药打交道,总得靠着药才能续命。

    徐太医走后,沈如酌拿起奏折继续往下看。

    昨天歇息了一天后,精神好了不少,但是奏折却堆的越来越多了。

    看到一些上报灾情的奏折,沈如酌就不免有些烦躁。

    西洲国还真是多灾多难,总是要出点事。

    不过现在的西洲国比起他刚接手的时候,确实是好了太多。

    虽然偶尔有突发的自然灾害,但是大部分时候,都是安居乐业、歌舞升平的景象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沈如酌的心情就又平复了一些。

    这时,一个家仆抱着一个小箱子朝沈如酌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他走到沈如酌前面行了礼,“见过殿下。”

    沈如酌冷淡道,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回殿下的话,这是定远侯遣人送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打开看看。”

    家仆伸手打开了这个小箱子。

    箱子里面装着一些珠宝首饰。

    沈如酌疑惑道,“定远侯没事干嘛送东西过来。”

    听见这话,家仆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复杂,他小心翼翼地说道,“定远侯说,这是聘礼。”

    “聘礼?”

    沈如酌差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。

    家仆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,他继续说道,“他……他说,这是给白小姐的聘礼,他要纳白小姐为第十八房小妾。”

    沈如酌气的一拍桌子。

    家仆赶紧跪了下来,“殿下息怒。”

    “定远侯是吧?”沈如酌冷笑道,“拿这堆破铜烂铁当聘礼?还要纳窈窈为妾?他的脑子没事吧。居然敢说出这种话?!”

    一旁的陈尔被吓到完全不敢发出声音。

    只能说,这定远侯实在是太大胆了。

    且不说殿下有多在意白小姐,也不提纳妾这事有多荒谬。

    这白小姐毕竟是他们府上的,身份何等尊贵。

    要是真的想求娶他们家小姐,这聘礼怎么说也得是十里红妆吧。

    这么一个小箱子是在瞧不起谁呢。

    这不仅是看不起白小姐,更是在蔑视他们摄政王府。

    第79章 这不是明摆着的恩宠吗

    虽然对于那些小门小户来说,这一箱子确实足够他们吃穿用度好几年。

    定远侯也的确是纳妾里出手阔绰的存在。

    但白小姐可是他们殿下心尖尖上的人,殿下一直是拿白小姐当小公主宠的。

    他们王府家大业大,殿下给白小姐的赏赐又丰厚。

    这一箱子加起来,估计还比不上小姐头上的一根发簪。

    所以殿下还真的没说错,这一箱子,确实都是破铜烂铁。

    也难怪殿下会气成这样。

    沈如酌压着怒气问道,“这定远侯是什么来历?”

    陈尔赶紧回答道,“回殿下的话,这定远侯是世袭来的侯位,他祖上平定西北叛乱有功,太上皇念及军功,特赐封号定远侯,意为平定边疆、镇守有功。”

    “世袭来的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看着沈如酌的表情,陈尔就知道殿下心里大概是查无此人。

    于是陈尔贴心地补充道,“定远侯家有一房正室、两房侧室以及十七房小妾。这是定远侯最显着的特点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番话,沈如酌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,“原来是那个不学无术,成天就知道寻花问柳的草包!”

    难怪盯上了他家窈窈,还没脑子地拿着聘礼上门。

    不是自己亲手打下来的侯位,果然就是不知道珍惜。

    他的祖辈要是知道他们拿命搏出来的侯位被后辈这么糟蹋,估计能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。

    沈如酌越想越气不过,“我们家窈窈哪里是当妾室的命,她就算是真的要嫁人,也必须得是正妻。”

    古代的小妾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人,妾室就是随时可以被拿去送人的物件。

    能不能留在家里,全凭夫君的一念之差。

    可是正妻和侧室就不一样了,尤其是正妻,身份何等尊贵。

    不仅不能随意送人,就算是和离、休妻,也是要经过一定程序的。

    所以,他那么在意的窈窈怎么可能去给人家做妾。

    更何况,这人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。

    沈如酌开口道,“既然他祖上平定西北叛乱有功,那就让他滚去戍守边疆吧。让他好好地历练历练,毕竟皇城,不养废物。”

    说话的时候,沈如酌的脸上满是怒气。

    陈尔摸了摸鼻尖,他开口问道,“要传手谕吗?”

    沈如酌冷笑道,“他也配让本王动笔?直接去传个口谕,即日动身,不得有误。让他有多远就滚多远,永远别再让本王看见他!”

    “是,属下这就去。”

    当一直待在沈如酌身边侍候的方公公带着人踏入定远侯府时,定远侯府上下都乱成了一团。

    这定远侯极少能看到这位大总管。

    更何况,这位公公还是侍候御前的,好端端的,怎么会来他们这。

    方公公在大厅中央站定,他看着底下的人,开口道,“定远侯,接旨!”

    定远侯赶紧带着自己的莺莺燕燕们下跪,“臣接旨。”

    “传摄政王口谕,即日起,定远侯携女眷远赴西北,戍守边疆,即刻启程,不得有误!钦此!”

    听完内容,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。

    定远侯用颤抖的语调说道,“臣……臣接旨,谢殿下。”

    方公公看着定远侯,略带深意地说道,“小侯爷,您不能成天只流连花丛啊,偶尔也得看一看朝堂局势,以免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。奴才言尽于此,还请小侯爷深思。”

    说完,方公公就带着人走了。

    方公公走后,定远侯的小妾们赶紧把他扶起来。

    一想到要去西北那种苦寒之地,小妾们就忍不住掩面哭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