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
t6b5小说网 > > 那就做小甜A吧 > 第33章
    一想到咬了郁长官的事,盛澜就使劲咬了咬嘴唇,方才的锋芒也好、凌厉也好,这会儿统统从他清秀无害的五官上消失。

    脱下郁长官借给自己的裤子和皮带,规矩地摆在一边放好,盛澜久久地望着它们。

    六十多天的漂泊经历简直就如梦一样,但也不全都是坏的。

    他现在只是在纠结,该不该在找机会去向郁长官道歉,以及裤子和腰带,他又该如何还给对方……

    纠结着纠结着,盛澜又抱起那团裤子,一个人蹲在浴室的角落,动作与他六十多天居无定所、每日都如此蜷缩着勉强糊弄休息一下时一样。

    刚才跟首都星的贵族们打了个照面,盛澜发现自己的身高在这里犹算是偏高的。

    一眼望去只有任乔邦和零星几人比自己高,且最多也只高了几公分。像郁长官那样身高的人仍旧是少见。

    但高个子的盛澜,并不知道因为过分削瘦、他可以将自己缩成很小的一团。

    门外,一只拳头大小的机械金属球漂浮在空中,缓缓来到了任乔邦面前。

    任乔邦看见这个球,脸色不禁一变,也没再管盛澜的房门了。

    他表情不佳,但还是努力调整表情,对着金属圆球行礼道:“大皇子殿下。”

    亚伯拉罕的声音从金属球中传来:“乔邦,我很抱歉,方才不小心听见了你们的对话。”

    任乔邦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,态度恭顺:“殿下您说哪里的话,您太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对面似乎也没打算跟他客气,直接问道:“盛澜真的有男朋友了?”

    任乔邦眼皮一跳。

    自从大皇子在军事学院见到楠楠一次后,似乎就对自己的弟弟念念不忘。

    但那又如何?

    对方身为大皇子、且此刻明明就在首都星内,却因为陛下和王后管教严厉,连楠楠生日会都不能亲至。

    只是用这颗破球来表示他对楠楠的重视,这样的“念念不忘”楠楠可不稀罕。

    现在还要用这个破球来监视他们家的一举一动?

    任乔邦并不想如他的愿,也没空思考对方为什么会忽然询问自己那个便宜弟弟的事,只是随意敷衍:“谁知道呢。”

    他们家不过是碍于对方身份,才对他如此客气罢了。

    但话出口,还是自动觉得自己的回答过于敷衍,多少有些不敬。

    任乔邦眼睑下垂,不怀好意地继续补充:“您知道盛澜性子内向忸怩,有什么事都不肯跟我们说的……但我也很好奇,不知道您听到了没有,他的男朋友似乎还是皇室中人。”

    大皇子那边沉默片刻,忽然一声哼笑,极具皇室韵味:“他也配?”

    .

    首都星上空行使的飞车上,气氛沉闷。

    前面坐着两个人,一名容貌苍老、瘦如骷髅的男性老者坐在副驾驶上,正喋喋不休:“殿下,您两年没回首都星,现在身体已无大碍,是该进宫陪陪陛下与王后了,他们都十分挂念你。”

    “给您准备的庆功宴您不参加也就算了。但再过些日子,就是您继承您父亲塞缪尔亲王爵位的日子……”

    老者话音未落,一点点冰雪的味道蔓延,车厢内的氛围瞬间压抑至了极点。

    阮榕锡原本只是尴尬低头看着自己的智脑,如今却不得不开腔:“少帅这次精神力暴走十分异常,不去见陛下和王后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。”

    “胡说,陛下和王后怎么可能因为区区安全问题就回避不见殿下!”虽然慑于精神力的压迫,但老者还是坚强出声。

    身为皇室派来照顾殿下的管家,他在元帅府已有八年,早就看破这些银翼军旧部想要离间殿下与陛下的企图,怒道:“你们就是想太多!”

    阮榕锡则看向坐在后座上、始终闭目养神的银发男人,强势辩解:“可是少帅这次才过半年就精神力暴走了,还暴走了两回。虽然最后一次是误会,不算是暴走,但少帅的确是今天才刚刚感觉好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阮榕锡其实还想说:为了防止自身暴走,少帅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深埋地下、金属墙壁十米厚的隔离室内整整一天一夜,这期间丝毫不担心自身安全的国王和王后怎么没来看看少帅呢?

    现在确定安全了,人才出来,那边忽然就说起什么惦念了。

    一旁的老者不再说话,而是吹胡子瞪眼地看向后排,打算让少帅做主。

    后排的男人长腿折着,坐姿十分标准,军帽压得很低。

    大部分面孔都藏在军帽下的阴影,只能看见他弧线俊美但锋利的唇线,以及脖颈上方未被遮盖住的银色发梢。

    从始至终,他未置一词,仿佛并不关心他们所说的一切。

    如此硬朗凛冽的风格,却叫作为副官的阮榕锡心疼不已。

    想想在漆黑的地下独自待了一天一夜,且每次精神力暴走后都会伴有的头疼等后遗症,他很快换了个话题:“啊,等会儿去秦医生那里做完检查,少帅要不要吃点东西?……话说回来,少帅这次要在首都星待一段时间准备毕业吧?那倒正好了。”

    作为管家的老者再度刷存在感地适时接话:“是啊,殿下也该留在首都星好好调养一阵了,好好养伤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言一语,提到的是同一个人,却用着完全不同的称呼。

    后面一直沉默的男人这回倒是开口了,他忽然哂笑一声,语气不明道:“是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