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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玄礼一脚蹬在?地上?,闪身?向后,讶然失笑:“何必这样动怒?”

    苗人凤神色肃穆,面无表情?的继续一刀剁下:“怎敢不谨慎。”

    林玄礼难得的共情?了,我们狂热粉丝在?对待大哥的死讯上?就是?这么歇斯底里,我可?是?没什么把?握的时候就把?全冠清杀掉了。也严肃起来,单手将璎珞塞进衣领里,使了一招拨草寻蛇,刀尖一晃,便有?无穷的变招。

    苗人凤还担心他穿的和?田归农相似,而且他年轻,虽然有?一身?好武艺却是?初入江湖,乍然有?了钱,打?扮的如此花哨,也会开始沉迷于被人吹捧和?酒色,看这一刀的刀意凝练沉静,分别这两?个月,绝没有?荒废一日。顿觉自己以小?人之心度君子之腹:“请!”

    林玄礼主动出刀横扫。

    苗人凤使的依然是?胡家刀法,长刀搭在?刀身?上?向下一压,随即上?撩,自下而上?抹向胸口。

    林玄礼闪身?躲避,刀刃向敌斜向上?一提,就抹向对手的肩头面门。

    这是?单手持刀,苗人凤飞起一脚踢他肋下,同时向后一仰身?子,躲开刀锋,手中刀也悄无声息的向他身?后抹去。

    林玄礼淡定自若,一刀没砍中又落下一刀,剁腿,抹腰。

    一刀还未落下,忽然感觉到身?后杀气,左手往下一拍他的腿,拧身?向后一格,刚好挡住这把?刀,非常顺手的一肘击在?他胸口,打?的苗人凤倒退了半步。

    步伐灵活,刀光上?下翻飞。恰似两?只寒光闪闪的蝴蝶在?四面八方的纠缠。

    战了数百回合,大半天时间过去。

    “且慢!我饿了。”

    苗人凤只好收刀休战,看向管家:“你?看清楚了没有??”

    管家:“大爷放心,看清楚了。棺材也准备好了。新?年时田、范两?家派人来拜年,准能看见咱们大办白?事。二爷,麻烦您明日再?和?大爷一战,大爷得用剑。这些招数,小?人编不出来,非得亲眼所见才行。您受累,再?往影壁墙上?砍一刀,刀气深一些。”

    林玄礼提着刀绕着影壁墙转了一圈:“砍里面呢还是?砍外面呢?”

    管家提议:“砍外面吧,刚杀的鸡,给您做白?斩鸡和?小?鸡炖蘑菇,接了两?碗鸡血,往上?一泼,就好比开门的小?厮被砍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主意啊。”

    苗人凤木着脸听管家和?他激情?商议怎么演,倘若有?人要开棺该怎么解释,胡二爷杀金面佛之前他应该有?什么样的遗言。试图参与?讨论,但完全不会撒谎骗人。

    “我不会说什么遗言。”

    管家难得无礼:“大爷一定会说的。譬如‘胡大哥是?你?么’还有?‘你?的儿子我没找到,我有?愧于你?’,这类的话。”

    林玄礼摸摸下巴:“真的吗?我觉得他应该说‘有?一件事没查明,我死不瞑目…’然后我也好顺理成章的去调查,你?说呢?”

    苗人凤:“我绝对不会说死不瞑目。技不如人,被人杀了,有?什么好抱怨。”

    林玄礼支开他:“大哥,你?的面具呢?刻好了么?穿戴整齐,先拿我和?你?家管家练练手。”

    然后快速咬耳朵:“你?就说他有?遗言但是?我不肯听。”

    管家低声说:“正有?此意——就拿金面佛下毒暗算胡大侠这件事做个引子。大爷只会说‘你?大哥没输,是?中毒了’最多加一句‘我不知道是?谁下的毒’,然后胡二爷一言不发的走了。”

    背后一阵微风袭来,回头一看,在?屋子阴暗的角落中,站着一尊高大威严、毫无呼吸和?脚步声的男子,他的脸很奇怪,眼睛黑亮如漆,脸却僵硬的像个死人,而且是?栩栩如生仿佛刚刚停止呼吸的死人,雄风依旧。一双袖子垂下,手蜷在?袖子中,并不走路,而是?一跃数丈远,直接落在?‘兄弟’面前。

    声音变得粗豪爽朗:“兄弟,你?可?来了。大哥想你?想的很。”

    林玄礼睁大眼睛,非常满意:“好哇,声音都变了。你?扮演一个鬼魂,在?我逼问时可?以出现在?窗口,或是?在?屋里。我会假装看不见你?的存在?,以此来证明你?真的是?个鬼。”

    苗人凤取下面具:“兄弟,你?打?算从谁开始?”

    林玄礼愉快的摸摸胡子:“丐帮范帮主。我要借丐帮之手,让这件事传的更大,真正传到人尽皆知的程度。好叫那孩子来投奔我。”

    苗人凤道:“自从闯王被胡家先祖杀害,换了高官厚禄之后,苗、范、田三家与?胡家世代?为仇。百余年来,四家子孙冤冤相报,无一代?能得善终。你?既然冒充胡家二爷,当心他们暗算。”

    林玄礼掏出一个银盒:“避毒丸,你?拿去。我还真想看看,是?什么毒药能把?我这药王门弟子给暗算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隆冬时节,大雾弥漫。

    丐帮范帮主在?总舵中挑灯夜读,看《三国演义》,专看关二爷出场的片段。

    忽然之间,烛火中泛起一阵绿光。

    范帮主倒也不怕,伸手剪了剪烛芯,朗声道:“是?哪位英雄好汉和?老范开玩笑?请进。”

    一个一头乱发如同钢针堆在?头顶,凶神恶煞威严无比却面目僵硬的‘人’突然出现在?窗口。他的衣衫在?肩头破了一点,湿漉漉的沾着血迹。